差不多算是对他们这种扭曲的、是爱又不是爱的共生关系的理解!
Can’t live with him.
Can’t live without him.
这是美剧《汉尼拔》里面的一句台词,在我看来无比适用于子川。
这种“无法与他同活,无法离开他活”的感情,林本川有,林季子更有。
林本川依赖林季子,需要林季子。他爱他。这并非是一种我们平常说来所谓“爱”的表现方式。这种全身心的依赖表现得极为明显,连“尿了裤子”都可以汇报。这种毫无窘迫感、羞耻感的发言只有在受到极度溺爱的情况下才能说出口,因为你知道即使自己做了这样令人羞耻的事也不会让对方产生一丝一毫的嫌恶,你可以敞开身心,毫无保留,把最隐秘的东西剖开给他看。
于是,在德国这段长长的时间,林季子一定是无限宠溺着林本川,无论真心或是假意。
而林本川,在这样的宠溺、温柔、保护下,将身心全数奉上。爱人要,他就给,剖开胸膛掏出心脏,鲜血淋漓还要微笑。这不病态吗?林本川的爱充斥着病态的美感。这爱里面没有自己,也不需要有自己,爱人笑,他就笑啊笑。他的快乐依附于林季子之上,如同藤蔓攀附于树木拥抱养分。
因此,林季子要他活,他便活;要他献祭,他便完成了自己。他是满怀着病态的爱、只有死亡可以让他圆满的祭品,他死去,这爱才能完整。他是拥有着完整的爱的羔羊。
他不能没有林季子而活,而林季子一定会死。
那林季子呢?
“他开始依赖我,他爱我,他需要我。”
“我怎么能不满足他?”
——我怎么能不回应他的依赖、他的爱、他的需要。
“我一定猛干他啊!”
——我一定给他啊。
可是他恨。
他恨,但他没法不给他。没法不满足他。他还是要他。他渴求林本川,就像林本川渴求他。
然而他恨,便不能与他同活。
于是,林季子杀了他。
“我要他死,他怎么活?”
——我要死,他怎么活?
林本川无法独活,他垂死的眼睛凝望着林季子的心,他怀着无限悲悯补全林季子这一生都缺失的东西。
于是林季子杀了他,他们互相补全。
Can’t live with him.
林季子从不怀有与平常人类相通的爱。这一生太荒诞,重来才可能会好。无论如何他都会选死掉的那个,他带着这颗已经死了的心,停下琴声,迫不及待地拥抱从门外走进来的林本川。
“林本川,他妈人呢?”
“你做得很好。”
“没事,我没事的。”
他打电话,说着话,看向林本川,然后笑。
他接住摔倒的林本川。
他把三个人扔在地上,看着林本川,笑着摊摊手,像是在说,“就这样咯。”
“我的小情人,”他戏谑讽刺,然后温柔低语,“林本川。”
他温柔呢喃他的名字,却粗暴地与哥哥交换一个充满铁锈味的吻。
“弟弟别怕。”
于是他终于理解,那个叫他弟弟的人再也不会回来。
Can’t live without him.
林季子也走向了自己的结局,此生已经结束,终于可以重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并非爱可以概括,扭曲的共生关系、奉献与索取、牺牲与被牺牲、原谅与被原谅,这是最近似于爱、又远比爱或者恨更加深重的东西。
他最终没有走下这条船,因为此生的船已经靠岸。于是他决定重新修建一条船,渡河,直到找到那片名为“林本川”的彼岸。
好久没写文了手痒......想写一个重新起航的林季子找到他彼岸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