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yant

杂食 随意写些东西的炼金术士

【速度松】男子高中生的喧哗之事(五)

·想让他们自然而然谈恋爱所以很慢热

·完结的时候准备重新分个段……



  开学第一天。

  无论是工高还是赤塚高中,老师都千篇一律地讲着那些话,当然下面的不良少年们也都一句也没听进去。所有人的注意力不是集中在校长身上,而是集中在松野家复制人身上。

  “喂喂,那是松野家的那几个诶。”

  “你看看东乡老大的表情……好恐怖。”

  “我记得他们几个的名字,可是实在是对不上号。来打个赌?”

  “好啊好啊!赌什么?”

  “嗯……蓝色衣服那个叫什么?赌注是三百块钱哦!”

  “切只赌三百块啊穷鬼……我猜叫椴松。”

  “我猜一松。”

  “嗯。好了。”

  “嗯……可是怎么求证?”

  “……”


  空松好像听见什么声音一般,转过脸来朝着两个人“嗯哼”地笑了一声,并取下了他标志性的墨镜,露出(他自认为)帅气的双眸。

  “啊啊啊啊什么鬼啦!为什么会是七彩的美瞳啦!!”

  “不行不行要瞎了!!而且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痛到底是为啥??”


  “啧,好吵。”一松阴沉地咂了一下嘴,扔给空松一个眼刀。

  “哇brother不关我的事啦!!”空松无辜的眼睛里再一次充满了眼泪。


  “哈哈哈,一松哥哥还是那么讨厌空松哥哥呢。”末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拉上十四松,“十四松哥哥也别念叨着棒球了,打架的时候还是少用棒球棒比较好呢,是不是?”

  “别用这种征求意见的口吻啊!”轻松忍不住吐槽,“十四松那个力道用棒球棒很容易打死人的!”

  “明明我的轻松才是最经常处在杀人边缘的那个呢。”长男贱贱地插嘴道,“明明只是个撸松而已咯。”

  “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哟。”轻松面无表情地掐住自家哥哥的脖子。

  台上的老师们看着下面的景象,欣慰地想到,今天的同学们也都活力十足呢。



  一出学校礼堂门,松野六胞胎便被东乡堵了个正着。

  此时的东乡已非彼时的东乡,眼神更加凶狠又胀满了仇恨,肌肉更加紧实,连校服也没法遮住。

  “我警告你,”东乡从嗓子里挤出难听的声音,身后的不良们拥过来,将六兄弟紧紧围在中间,“之前你在工高怎么撒野都行,别打老子地盘的主意,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嘛嘛,”小松手枕在脑后,一副轻轻松松的模样,“一开始就这么剑拔弩张的真是吓人,我们可没这么大敌意哦。”

  “哼哼~宣战的可不是,我们,啊~”空松用充满痛感的语气抑扬顿挫道,“所以造成怎样的consequence,跟我们,no relationship噢!”

  饶是阴沉的东乡肋骨都禁不住痛了一下,然而脸上还是要表现得面无表情。 

  “总而言之,”小松自顾自地做起了总结陈词,“空松的发言虽然让人听不懂,但是基本代表我们的观点啦。先找麻烦的是你们,之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可概不负责哦!”

  轻松站在小松的右边,尽职尽责地摆着恶人脸。可是心里说不出为何,相比于之前即将有一场大架可干的爽快感来说,这一次并没有太高的情绪;相反,他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不适的感觉,一半是不安一半是疑惑。


  “哈?”东乡那边的低年级学弟发出了怒吼,“就凭你们几个垃圾?”

  轻松本来心里烦躁,于是嘴上对着这不知死活的学弟“啧”了一声,丝毫不掩饰心中的烦闷。

  “咂什么嘴?哈?刚转来懂不懂规矩?”

  看来是高一的不了解之前战况的小鬼。

  本身轻松不屑于跟这种低了两个年级的小鬼计较,可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人好死不死来触他霉头。

  “啊哈?老子当年把你们上届高三老大揍趴下的时候你**毛都还没长齐呢混蛋?”

  这一出口,对面的小鬼便坐不住了;不仅如此,除小松外的自家兄弟都满脸惊诧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平常轻松不是这种一点就着的人啊,小松暗忖,不如说在没越过他底线的时候他一直是兄弟中最克制的人。

  虽然心下疑惑,但是小松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任何波澜,依然如之前那般保持着岿然不动的笑脸。

  “得,大家也都别嘴上逞功夫了,”小松侧过身一把揽上轻松肩膀,“何必一开学就搞得如此剑拔弩张?这地盘是谁的就是谁的,不服的就打到服为止,”他一一扫视东乡番的每一张面孔,最后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东乡身上,

  “赤塚是不是这么个规矩?”

  他压在轻松肩膀上的手臂稍稍施加了些力气,想要让无端暴怒着的轻松缓和一些。他可了解自家的这位暴君,生气起来可是连自家人都打。


  当人散去后,松野家五兄弟确保周围已经没有东乡的人之后开始围成一个小圈把轻松包在里面。

  四只手同时落在轻松脑袋上摸来摸去顺毛,把轻松不知何时开始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摸了个乱七八糟。

  “Oh my brother,anger is bad!Anger is devil!”

  “啧。”

  “啧。”

  “喂为什么一松你也要咂嘴啦!”

  一松只是摸着三哥毛茸茸的头并不说话。

  椴松一脸嫌弃,手上的力度却很温柔,而十四松只是一个劲地喊着“轻松哥哥我们一起去打爆他们的头吧!”这种不知所谓但非常恐怖的话。

  轻松忍耐着大家的胡撸,嘴紧紧抿着不开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知为何如此焦躁——想不明白,于是反而更焦躁了。

  明明打架只会带来兴奋感的……为什么现在突然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小松一样没心没肺的?是因为自己没有他笨吗?笨蛋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开心吧。

  明明弟弟们都找到喜欢做的事情了,为什么这个人渣长男什么也不明白,还是丝毫不懂得进步呢?

  可恶啊,作为长男竟然不能带领着弟弟们往前走,反而拖了后腿,自己却不知道。

  真是讨厌这样的人,明明给人添了麻烦,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仿佛自己毫无过错一样。

  但是——

  更讨厌的却是自己。

  明明已经希望自己能够往前走了,却还是做不到。想要与这样的生活划出界限,虽然不能一下子划清——却还是被动地卷入麻烦,甚至是期待着卷入麻烦。

  因为开口挑衅东乡的也是自己,想要划清界限的也是自己,所以矛盾在体内撕扯着似乎要冲破身体一泄而出。

  头好痛,痛得要炸开。太久没用脑袋了,轻松都不知道原来它会这样痛。


  “还好吗?”脑袋之上有个声音轻轻地说,轻松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蹲下来抱住了膝盖,除了小松之外的其他兄弟们都站远了一些,像是担心他突然会爆炸似的。

  他抬起头来看着哥哥,好蠢的脸——可是糟糕的耀眼,让人睁不开眼也挪不开目光。


  轻松站起来,摇了摇头。

  “没事。”

  自己这样的心情,怕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傍晚的时候兄弟们打打闹闹回到了家,今天老师也有例行布置作业,当然大家也例行地选择不做。

  爸爸妈妈大概都已经放弃了希望,之前还会催着让大家写一写作业,现在连叫他们吃饭都懒得说话了。

  “阿轻,酱油啦。”

  轻松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听到小松的声音后条件反射似的给他递了酱油。 

  这人也是的,多大了还这么叫别人……大概内心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话说,他们六个人也都是小孩吧?不想长大,不想去想未来的事情,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走。

  他听见小松咳嗽了两声,可能是因为最近烟抽得多了些。长男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呢?大概是上了高中之后吧。自此之后大家也都抽起烟来,只不过没有太大瘾,也没多少钱去买。

  大家做什么事情都是长男牵头呢……与其说是大家盲目地跟随哥哥,倒不如说是六个人本来心里想法就一致,只不过由最坦诚最厚脸皮的长男说出来而已。那么……空松还有弟弟们,他们是怎么想的?打架对于他们来说又是什么呢?

  他瞥了眼兄弟们,五个人正在讨论怎么端了东乡在天台上的老巢好在上面打麻将。大家都很投入,说到兴奋的地方还忍不住大喊大叫哈哈大笑,看来真的只有他想太多了。

  然而,每个人都还是在改变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的,就只有小松哥哥了吧。

  轻松看着他,嫉妒陡然而生。

  ——可是,

  嫉妒背后隐藏的实际上是羡慕吧。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顾着自己是不是开心,是不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

  真好。

  自己却没办法做到。

  没有勇气。

  想离这样的小松哥哥更近一点,却因为自己的动摇而越来越远。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如果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愚蠢情绪都清除出去,自己也会舒服一点吧。

  同时也是不想承认……

  羡慕后面是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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