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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 随意写些东西的炼金术士

【速度松】男子高中生的喧哗之事(三)

·设定和其他说明参见上文(一)(二)。

·喧哗上等无职上等!

·没怎么写过高校题材,要是能得到大家的喜欢就太好啦。鞠躬。



  “接下来的事情呢?”学弟抬着头,费力地数着学长吐出来的一个个烟圈。

  “后来?”学长掸掸烟灰,“不想说这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诶……”虽然已经大概知道了结局,可是还是想要听。学弟刚入学,暂时感觉不到当时赤塚高中的耻辱,对此事兴致勃勃。

  “今天跟你说的话,别传出去哦。”学长的烟快要烧到底,道,“东乡学长现在今非昔比,这件事情大概对他造成了很大影响。要知道,东乡学长现在基本统一了整个赤塚高中,实力绝对不是当年高二的时候能比的。”

  “是是。”

  “就算知道了这个,你小子也别去打赤塚第一的主意。”

  “是是。”

  学长最后看了看到头的烟灰,“松野小松是我看见过的打起架来最糟糕的人。怎么个糟糕法?他看见东乡学长落败后赤塚高中的大部队冲过来的时候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

  “你说,什么人会在看见于自己十倍以上的对手冲过来的时候不是凝重着表情而是越笑越开怀?我在一边看着都忍不住心中颤栗,可松野小松脸上的笑容几乎成倍地扩大,像是看见了与己无关的事情——或者说是一种纯粹的兴奋,像是看见了有趣的玩具。”

  “而他的弟弟们,”学长接着说,“我还记得那五个颜色各异的身影。有两个大概纯粹是力量型的选手,那种力量并非是傻愣愣的肌肉,却是一种无可抵御的暴力,直叫着粉碎,粉碎,直到所有人都躺下为止。一个的话,似乎毫无干劲的样子,只顾着清理冒犯他的人,却不主动去招惹谁。可是除此之外,只要他的兄弟们谁被袭击,他便一边念叨着 ‘麻烦死了臭松们 ’一边打扫着兄弟背后的战场,出手就是把人往死里揍的节奏。”

  “这样啊……”

  “还有那个绿色的,”学长慢悠悠吐出最后一个烟圈,“他的路数跟松野小松最像。但是他出手明显比松野小松沉静和克制,像是精准地掐好力道与时间,准确地做到对方爬不起就收手。可是到后来,可能是累了;他开始明显地烦躁起来,像是在抱怨为什么敌人源源不断一样。那时候他们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血,有别人的有自己的,其他兄弟也都显露疲态。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像是之前的克制都有了回报一般——他也如同松野小松一般开始笑起来,可是笑容没有那么明朗。”

  “诶?”

  “说是支配者一般的笑容也不为过。原本向下的两边唇角勾起来,脸上浮现出来一个阴恻恻、毫无生机的笑容,像是全身笼罩着一层灰黑色的薄雾。我记得当时他单手掐住了一个高三生的脖子,就这么陡然发力把人提了起来。他看起来是六兄弟中最瘦的一个,不知这爆发力从何而来。”

  “在他差点打爆那人的眼珠的时候,最后那个一直没怎么动手的松野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沉着声音喊了一声’轻松哥哥,注意轻重啦。’他茫然地转过头来看着弟弟,手里放松了一点力度,而那个学长终于吸进了空气粗喘起来。”

  “松野小松扔下手里的半昏迷的一位学长,走过来把手放在弟弟的头上胡乱抚摸了两下。我看见他亲昵地对着弟弟的耳朵说了些什么,松野轻松才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哥哥和弟弟,似乎刚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是进入了什么模式吗?”

  学长摇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如果不是被哥哥和弟弟拦住,就快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嘛,这么说你明白了吧?就是这样的六个人。”

  学弟挠挠脑袋,“总觉得……是六个奇怪的人呢。”

  学长笑出声来。

  “哪里是奇怪?简直是六个怪物。特别是那两个人,是怪物中的怪物,如出一辙的疯子。”

  “……”

  “嗯?”

  “学长,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

  “当时学长你是站在哪里看的呢?”

  “……缩在一旁的乒乓球台下。”

  “噗。”

  “你小子笑什么笑?那个时候我们要观战也得偷偷摸摸的好吗!”






  “小松哥哥,”轻松坐在小松右边开口,“为什么非得转到赤塚来?”

  小松深吸一口气,转过脸来对着轻松笑,食指一搓鼻尖,

  “因为工高的人太不能打了啊!”


  彼时其他兄弟们都不在,轻松正在处理小松身上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伤口。下手的力量大了些,小松忍不住吱哇乱叫起来,

  “撸松!轻一点啦!哥哥的眼睛都要被你挖出来啦!”

  “知道疼了?还有不要叫我撸松啦!”轻松没好气地抱怨一声,又往小松脸上的伤口用力戳了一下。哥哥“砰”地扑倒了他,气呼呼地往轻松怀里就是一阵乱蹭。

  “哇啊你搞什么鬼!”轻松大惊,“我手里还拿着酒精啊啊!”

  “不管不管!”小松不管不顾地继续埋头苦蹭,“啊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明明都是我赢了诶!”

  “废话!像你那么个不要命的打法不受伤才怪了!”轻松推着自家长男的头,无奈这颗头重得要命根本推不动。


  “哇哇哇我起来就是了嘛!别往头上直接浇酒精啊!!!”

  长男捂着自己火辣辣疼得快要坏掉的脑壳,从三弟身上一跃而起。

  轻松坐在地板上,盘腿抱手嘴角向下眼睛一闭不看自家哥哥。

  长男折腾了一会儿自己坐下来,离轻松近近的。

  蹭一下,蹭得更近了。

  弟弟没有反抗。

  再蹭一下,更近了。还是没有反抗。

  于是小松得寸进尺地把脑袋往轻松的腿上一砸,双眼紧闭,过了一会儿楔开一丝丝缝隙悄悄看着轻松的脸。

  嗯,看起来没有泼酒精的打算,那就这样吧。小松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一下四肢,把脑袋挪来挪去找到了一个让自己觉得最舒服的位置靠好。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在午后的阳光中小松都有些困了,感觉身上的伤都好了大半似的。这是,一声短短的、轻盈的叹息拂过他的耳膜。这叹息太短太轻,像是风的声音;他知道如果他不问,轻松也不会再说。可是他明白的,他知道轻松在想什么。他总是知道。

  “轻松啊。”

  “嗯?”

  “我说啊,”小松闭着眼睛,“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哥哥我会全部听着的哟。” 

  然而,即使是轻松不说,他也知道的。

  “你说,我们以后应该怎么办呢?”

  呜哇,猜到了啊。


  “就这么办咯。”小松把手臂伸得长长,在轻松膝盖上翻了个身。

  “哈?什么就这么办啊?”小松闭着眼睛都能看见轻松的嘴角往下撇得更深了些。

  “就这样不挺好的吗?”

  “哪样?每天除了打架就是打架?”

  小松紧闭着眼睛不想睁开。“是啊。打架不是很爽么?轻松也喜欢打架的吧?”

  轻松皱着眉头没法反驳。谁叫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恶童组呢?

  “喜欢是喜欢……可是今后怎么办?我是说,你看,我们高三了吧,这个样子是肯定考不上大学的,怎么办?高中毕业就找工作的话,总感觉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呢。还有,恋爱——”

  啊啊,好烦。

  小松攥紧了拳头。

  不想听这些。不想听。不想听见毕业。不想听见工作。更不想听轻松说要恋爱。

  好烦。真的好烦。为什么弟弟们都不能老老实实待在长男身边?明明大家对于所谓成功的未来都毫无干劲的说。空松开始戴着墨镜每天靠在河堤边上企图撩妹,一松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打算把全身心都托付给猫咪。十四松……算了不企图理解他,大概并不是人类;椴松开始尽可能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一副要与他们断绝相似性的模样。

  啊,光是这些就够让人心烦的了。可是小松很早就知道,那四个人跟自己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他想想也就算了,能够努力说服着自己去接受。

  毕竟早有预料。

  可是。

  小松在轻松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拳头。

  可是,为什么是跟我最像的你,要露出一副即将离去的面孔呢。

  耳边的轻松还在说话。

  “恋爱啊,到底是什么呢?可恶为什么是在男校啊,连女生都没见过几眼。啊不会永远摆脱不了处男了吧……”

  吵。真的很吵。

  “喂喂,小松哥哥在听我说话吗?”轻松把手放到他的额头上,轻柔地摸了两下。

  “什么啊……睡着了啊。”轻松小小声地自言自语,“真是,明明说着会好好听的。真是笨蛋长男啊。”

  轻松把手指插进哥哥的头发,慢慢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柔软的发丝。 

  “跟你说这些,我也真是笨蛋。”

  小松看不见轻松脸上挂着的、难得一见的温柔神色,只是紧紧地闭着双眼,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假装自己已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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